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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的扯了下嘴角:“我不会留她的,我只是想看她一眼,就算她不进来也没关系……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宁……我想见见她,母亲,好不好?”
长公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儿子,他眼底全是小心翼翼,他怕自己不答应。
长公主有些狼狈的侧开头,犹豫许久还是没能说出实话来:“我让人去追……可能要好些日子,你等一等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萧玦答应的很痛快,“母亲,谢谢。”
长公主扯了扯嘴角,她很想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来让萧玦安心,可她实在是做不到。
她只好再次侧开头:“你现在要好好休息。”
萧玦温顺的闭上了眼睛。
外头忽然响起嘈杂声,长公主只当是太医来了,也连忙抬眼朝外头看去,入眼的却是一个很陌生的中年男人,只是那人身上穿着巡城史的盔甲,才让她不至于错认这人的身份。
这人来这里是……
她心里一跳,连忙抬脚走出去,想让对方闭嘴。
可还是迟了,男人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:“长公主殿下,臣来复命,官路周围都找遍了,没有您说的人,只在西边找到一些残肢,还有这个……”
长公主下意识看向萧玦,对方果然听见了男人的话,正试图撑着床榻坐起来,长公主连忙扶住他:“宴儿,你别乱动……”
萧玦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:“母亲,什么西边?什么残肢?”
他侧着头要往外头看,长公主手忙脚乱的去挡他的视线:“没什么,你听错了,没有残肢……宴儿,你别多想,没事的,容小妤她没事的……”
可萧玦已经看见了巡城史送来的东西,那是一支眼熟的赤玉簪子,一支只剩半截的赤玉簪子。
他愣了愣,慢慢抬手指过去:“母亲,那是什么?”
长公主还想敷衍他,萧玦却下了地,他要去看看那支簪子。
“宴儿,你现在太虚弱了,不能下地……”
她连忙喊了人来压住萧玦,萧玦却也没有挣扎,他只是看着那一点红:“那是什么?母亲,那是什么?”
眼见是瞒不住了,长公主叹了口气:“呈上来。”
寒江这才将托盘接过来,递到了萧玦面前:“爷……”
萧玦却又迟迟没伸手,他只是盯着那簪子看了很久,然后带着茫然的开了口:“寒江,我为什么看这支簪子,那么眼熟啊?是不是我眼花了?”
寒江低下了头,萧玦当然看那支簪子眼熟,那是他一点一点雕琢出来的……
可他不敢说,也不愿意说,只能摇头:“爷,赤玉簪子那么多,样子都大同小异……”
“是吗……”
萧玦轻轻问了一句,抖着手将那截断了的簪子拿了起来,随即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,他看着寒江:“那为什么这划痕也这么眼熟?别人的簪子,也是这样的吗?都是这样的吗?”
寒江一颤,看着萧玦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,最后狠狠一闭眼,直挺挺的跪了下去,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:“爷,沈姨娘她,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