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思绪就像潮水,将我淹没侵蚀包裹,我觉得我必须找到一个发泄口,不然,我会被胸腔中充斥的恨意撑得爆炸。
所以,我拂开我妈的手,冲出了医院。
我要去找舒颜,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父亲,对待一个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的好父亲,问问她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,为什么能狠毒至厮?
我一路疾跑,跑到舒颜公寓楼下时,罗毅的车正正撞入我眼中。
我倏地顿住脚步,收紧双拳。彼时,一个略显疯狂的念头涌入了我脑海……
舒颜公寓门外,我用打火机点燃了我买来的毛巾,丢在舒颜公寓门口,警报器感受到烟雾,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我躲在拐角处,然后就看到了十分不堪的一幕,罗毅围着一条浴巾掩鼻匆匆跑出来,舒颜穿着两小件贴身衣物尾随其后。
这一幕,并不难想到刚才他们在做什么龌龊的勾当。
我恨得咬紧了牙关,拿出手机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,可是还不够。
我又潜进舒颜公寓,将买来的摄像头藏在舒颜床头。
整个过程,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,手抖得就好像不是自己的,期间差点打翻床头灯。
放好摄像头,正要退出去时,外间突然传来了声响。
“妈的,恶作剧竟敢玩到老子头上,要让老子知道是谁,一定弄死她。”
是罗毅的声音,我只觉得心脏狠狠抽了一下,连带着身体都震了震。
我转头四处找可以藏身的地方,可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彬哥,丢脸死了,你看没看到那些人都盯着我的胸看……不行,你一定要好好补偿人家,这次只管往狠了弄人家,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……”舒颜打开了门。
下一瞬,舒颜要向罗毅靠过去的身体猝然僵住,双眸先是闪过不解,随后便盈满阴毒,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我,“你怎么在这?”
罗毅阴鸷的视线也向我投来,我也看向他,还记得以前与他四目相对时,我的心就仿佛开出了一朵朵花,嘴角不自觉就会向上扬,可现在,心里只有沉重与恨意。
舒颜见我不理她,几步冲过来欲抓我的手腕,“你耳聋了吗,没听到我在问你话?”
我避开她的碰触,脑子转了好几百转,我当然不能说实话,但也必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蒙混过去,否则,我今天做的一切都将白费。
思及此,我故作不甘地问他们,“你们把舒氏股权转让合同放哪里了?”
听我这么说,罗毅眸中闪过一丝嘲弄,舒颜则是嘲弄地勾起了唇角,“舒汐啊舒汐,舒征那老不死的果真是把你保护得太好,别人问你什么,你都毫无心机一口回答出来,我该说你单纯呢还是单蠢?”
听她骂我父亲,我一下子就火了,声音拔高了好几度,“舒颜,请你嘴巴放干净点。”我深呼吸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,冷声道:“我是蠢,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,我舒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,如果不是我蠢得毫无防备地相信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妹妹,我爸爸现在不会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