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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,终于接到林修歌的来电,我接起来,那边说话的却是酒吧的服务员。林修歌喝醉了,服务员只好联系我去领人。
我赶到酒吧时,林修歌已醉得不省人事,却没有闹,只是趴在吧台上,不停地叫着:“苗小禾,苗小禾……”
服务员抱歉地跟我说:“这位先生喝太多了,问他家在哪里,他也不说,只是一遍一遍地叫‘苗小禾’。我只好翻了他的手机通讯录,联系了你。”
我微笑着点头,替林修歌埋了单。
扶着林修歌走出酒吧时,夜色已深。
喝醉了会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吗?
泼墨般浓重的夜色里,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来。
因为平时注意锻炼的缘故,我的力气大得惊人,轻而易举便将林修歌拖回了家。
我将林修歌放在沙发上,蹲下身,细细看他的眉眼。他细长的眼轻轻合着,眼角天生的微微上翘,仿佛眼角眉梢永远含着笑意。
大概就是这样一双仿佛永远笑着的眉眼,才会在不经意间给人最大的伤害吧。
我慢慢靠近,林修歌却蓦地睁开了眼。他仿佛清醒了很多,慢慢地抓住我的手放在脸上,十分依赖我的样子:“苗小禾,可以跟我说说话吗?”
“好啊。”我在他身旁的贵妃椅上躺下来,与他头挨着头,“你想聊什么?”
他不说话,只是握着我的手,慢慢地与我十指相扣。
良久,他轻声喃喃道:“苗小禾,好像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穿过裙子呢。”
我愣住了,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
我沉默不语。
“苗小禾!”林修歌突然哑了嗓子,“你……你的腿是怎么弄成这样的?”
是啊,怎么弄成这样的呢?那大概是我记得最清楚却又最不愿意提起的事。
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林修歌便紧紧扣住我的手指,十指相扣、紧密贴合的样子,仿佛他要一辈子都这样牵着我,不放开一样。
我任由他抓着我的手,笑着问道:“你真的想知道吗?”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,努力侧过头来看我。
我配合着侧过身,与他四目相对,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我说:“大概是跟夏氏夫妇回到榕城的第三个月吧,我生了一场大病,医生说我的脑袋里长了一个肿瘤,不过好在是良性的……”
我停下来,看着林修歌,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。
“接下来的事,你应该能猜到吧?”我看着林修歌慢慢蹙起的眉头,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,“我生了病,住院做了手术,手术时需要输血,夏氏夫妇因此发现了我的血型不对,他们也就知道了,他们领回来的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夏北北。可是,你给他们的DNA检测报告明明是对的,这又是为什么呢?他们当然能想到其中的关联,那就是,你一定认识他们真正的女儿夏北北,而我也必然跟你是一伙的,就算不是一伙的,也至少会知道你或是真正的夏北北的下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