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语呓笑了笑,浅浅地道了个万福,便带着铭涵出去了。
“以后常来呀!”嫣儿笑着喝着乌梅浆。
韦语呓回头一笑,这般幼稚,这般不足;四目相对时,这般混杂,这般丑陋。
“昭仪可想放弃?”铭涵问。
“这算什么?”韦昭仪苦笑道:“在家受的气更多。”
“昭仪有心就好。”铭涵笑着说:“昭仪投诚必要现尽才美。”
“你是说要让她觉得从我这里有利可图?”韦昭仪狐疑道。
“是。”铭涵笑了笑。
“姐姐!”杜若双笑着向韦昭仪挥了挥手,见铭涵愣了一下。
“昭容好。”铭涵问了安,杜若双边上的侍女坠兰也道了安。
“铭涵是我的随侍宫女。”韦昭仪笑了笑,说:“妹妹这是要去哪?”
“为了生计奔波。”杜昭容苦笑道:“刚去拂莲殿问了安,这便要去启华殿。”
“妹妹还是别去了。”韦昭仪笑了笑,说:“姐姐我就被拒之门外的。”
“姐姐今夜便要与至尊月下合欢。”杜昭容笑道:“还怕被拒之门外?”
听到这个,韦昭仪倒是开怀,大笑。
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
“至尊万安。”
韦昭仪罗裙半解,酥胸半掩,端坐龙床。
启华殿中,月色醉人,人不醉。
嫣儿愁眉紧锁,看殿内红烛灭了又点,点了又灭。
“嫣儿!”
只见一颜如宋玉,貌比潘安的男子在殿门口放声喊叫。
“獠子好生淘气。”嫣儿一听是敏在叫喊,便立马开门冲了出去,一把扑在敏的怀中,不由分说,便是一通捶打,三两下后又说:“星河好夜闻清佩,云雨归时可带异香?”
“未曾云雨,何来异香?”敏笑了笑,那双星目深情地看着她,说:“此生只爱牡丹香。”
“我可要推辞了!”嫣儿笑着,躲进屋内。
四目相对时,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。
拂莲殿内,水月同色,人黯然失色。如梦把栏杆拍遍,拍了又停,停了又拍。
“娘子还是早些歇息吧。”
子衿走出殿外,给如梦披了件衣裳。
“明夜便轮到杜昭容了吧?”
如梦心里苦,却不得不接受,毕竟韦杜两家的加盟对七郎有百利而无一害,但对后宫似乎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“是。”子衿又说:“可苦了娘子了,若当初跟了那一心人……”
“住嘴。”如梦匆匆拦下了子衿,“都缘出语无方便,不得笼中更换人。”
“子衿知错。”子衿长吁了一口气,“娘子可有一丝后悔?”
“原是我自己选的路。”如梦苦笑,“既来之,则安之吧。”说完,便回到了殿内。
“杜昭容也是有心人,知晓昨日冒犯了娘子,手抄经书赔罪。”子衿看着那一张张生花宣纸啧啧赞叹,后又添了句,“不像那韦昭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