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女，是姜子恒的夫人舍了性命生下的。姜子恒舍不得却也应了。”
“朕本想，等西北战事了了，就让天阅阁看个好日子让你们成婚。”
常贵妃一直默声听着，知道陛下要责怪敬王。
“皇上，睿儿也不是现在才提的。”
常贵妃的意思是说，并不是因为她是孤女才舍了的，也不算对不起她。
李睿不做声，只问了句。
“姜琬还和父皇说了什么？”
皇上看一眼李睿，“她没说你坏话。”
“陛下。”常贵妃再要说，见皇帝伸手要喝茶，只好噤声满上。
他抿了一口刚满的茶水，才将话说完。
“姜阿琬说，莫要怪你，你送解婚书时，不可能知道她父亲过世的事。”
李睿敛目，他确实不能知道，但他往将军府送盒子，与她姜将军过世相差不过两日。
想来，真是世事无常，机缘巧合。
“她还说，想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，让朕问问全了这份好姻缘。”
他低下头来，便听父皇问他，“敬儿可是有了喜欢的姑娘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年纪也够了，若是哪天有了，就告诉朕，只要贤良大方就指给你。”
只是怕没人能及得上姜家小女了。
走出宫殿，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雪。
宫门口，和林正坐在横木上搓着手，见他，从马车跳下来。
“主子，骑马还是乘车？”
皇城的公子哥，最喜欢在雪天骑马。
“坐车吧。”说着，李睿抬步进了马车。车里有陶炉，暖的很。
约莫一炷香，马车停在敬王府门前。和林唤了几声，李睿才回过神来，“到了？”
“是，主子。”说着，和林就去掀起门帘。
李睿刚站出来，就被吹了一脸的风雪。便又退了回去。
“去将军府。”
和林不懂，还是依着吩咐，跳上马车转了个弯去现在的姜府。
姜府与敬王府挨的并不近，和林驾着马车行了要两柱香才停歇。
“主子，将军府到了。”
李睿站出来，瞧见那日丧白的布置都被摘了，换了普普通通的红灯笼。
和林砸了朱红大门上的铜扣环，又等了会儿，才见有人出来。
“哪位？”那小厮隔着门扉问他。
“敬王府上。”
来人忙开门，见李睿在身后，赶忙弯腰施礼。
“小的见过敬王殿下。”
“你家小姐睡下了吗？”李睿迈过门槛进府，边走边问。
“小姐前天去了宫里一趟，回来，吃过午饭就走了。”
“走了？”李睿愣住，步子也停下。
“是，约莫这时候已经到了罗州府。”
小厮没去过罗州府，但那天听小姐对花月说，等后天这个时候就能到旧宅了。
李睿走去绮罗院，见院里屋里都暗着。
他想起，今晚饭桌上，父皇说的话。
“她姨娘回了罗州府，她也想回去。她说，他爹是东府的将军，做了他该做的事，百两黄金她拿着，将军府她却不能占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