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心里的天平全部倒向了一边。
倒向了那个早已不在的姬朝瑶身上。
“我的全部，是她。”
姬朝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，但心头像被巨山压着的闷疼瞬时传遍了全身。
难道她将死前那样的告诫还不足以让离敬寒相信吗？
她紧蹙着眉头，手指绞着衣角，难掩眼中失望和落寞。
林小冉从未听过离敬寒这么深情的话，哪怕当初他提出要和她交往时候，都是意气风发一句“做我女朋友吧”。
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离敬寒，嘴里的话居然不知该怎么说出来。
岁月从没有磨平他的轻狂，但他却也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变得稳重了许多，他的感情也像是被光阴雕刻完成了一般。
林小冉有一刹那觉得，她当初不该因为金钱地位放弃离敬寒。
以前离敬寒心里只是有她，而如今已经死了的姬朝瑶成了他心中的“未亡人”，甚至是他的全部。
林小冉心头渐渐浮起一丝不甘，甚至还有些嫉妒。
她忽然扑进离敬寒怀中，紧紧地抱着他：“那我呢？你不是也说过爱我吗？”
姬朝瑶眸子一怔，不由地后退了几步。
离敬寒没有推开她，两人之间的亲昵亦如四年前。
姬朝瑶吞咽了一下，似是咽下了什么难忍的情绪。
眼眶的酸涩感逼得她闭上了眼，眼泪却因为她的动作流了下来。
她深吸了几口气，却无法缓和心头那致命的窒息感。
秋风再次扫过，姬朝瑶缓缓转过身，咬着渗出血丝的下唇踉跄地离开了。
离敬寒好容易才遏制住去想姬朝瑶，他将林小冉推开，清冷的目光扫过她那双毫不隐藏妒意的眼。
“那你还记得曾经说过绝对不会骗我的话吗？”
他质问的话和语气让林小冉身躯一怔。
离敬寒冷嗤一声，转身进了门，没有再理会她。
一楼尽是些空酒瓶，烟蒂装满了整个空酒瓶，离敬寒踢开挡在路中央的空酒瓶，走到沙发旁坐下，将木盒抱进怀里，像是在抚着姬朝瑶黑发一般摸索着。
“对不起，她当年救了我妈，我不能……”
他眼中带着几许愧意，心头郁结的情绪在此刻好像全部都释放了出来，让他通红的眼眶中染上了一层雾气。
他知道林小冉变了，越野赛的事也可能是她做的。
可六年前是林小冉替他去赛了黑车，他才有了钱守着母亲治病，这是他欠林小冉的。
而他现在能做的，只能是永远陪着姬朝瑶。
空荡荡的屋子里，沉瓮瓮的低泣声由高到低，最后消失在均匀的呼吸声中。
医院。
正因为姬朝瑶失踪而着急的孟凡见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，重重地舒了口气。
“你去哪儿了？我差点要报警了。”
孟凡无奈地看着她，语气带着些后怕。
不知是因为担心她带病乱跑，最重要的是她要出了什么事，秦南澈可是要跟他拼命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