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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荩臣马上跳进洞口,舒四五用一根平时擀面用的铁棍顶动石板,盖在洞口上,只留一条缝隙透气。
仰荩臣走进地道,只见昏黄的油灯照着十多张神情惊慌的脸孔,孩子们脸上湿湿的,显然刚刚哭过。
仰荩臣心里歉疚,不知道说什么好,刚靠着土墙坐下,石头马上跑过来,一头扑在他怀里,哭着说:“李伯伯,我以为你不回来了!狗官把房子烧了,我好害怕!”
“石头别怕,伯伯不是回来了吗?”仰荩臣抚摸着他的脑袋,对大家说:“大伙都没事吧!”
“仰大哥放心,我们没事!”大家笑了起来。
孩子们也擦擦眼泪,破啼为笑。
舒四五扔了铁棍,说:“仰大哥,刚才你和屈大人一走,幸亏我们多了个心眼,怕官兵过来搜查,收了一些棉被衣服,叫孩子们先进来。果不其然,你们刚走一会,官兵就来打门,我们赶紧躲进来,然后就听见这些狗杂种在上面乱搜乱砸,还放火烧房子!”
“兵匪从来一家,没有道理可讲,只要大家没事就好。”仰荩臣长叹一声。
“外面怎么样,你是不是出不去了?”舒四五说。
“是啊,城里戒严了,到处都是官兵。我本来想闯出去,又怕动静太大,牵连屈大人,只好回来躲一躲。”
“仰大哥,你放心,屈大人会想法子送你出去的!”
“你们还不知道,官兵把屈大人抓了!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大家吃了一惊。
“就是刚才!唉,我还只能眼睁睁看着,不敢上去救他,真是窝囊!”
文留献安慰道:“仰大哥,你不要自责,官兵人多势众,你再有本事也打不过啊!”
“我听官兵说,他们抓屈大人,是想引我去救他。”仰荩臣神色沉重,“我是犯罪之人,死不足惜,只是不想再连累屈大人了。”
大家愁眉苦脸,面面相觑,“这下怎么办?”
“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,官兵既然烧了教堂,就不会再过来搜查。”仰荩臣说,“我在地道里躲几天,只要不落到官兵的手里,他们抓不到屈大人收留我的证据,就不能把他怎么样,等金太监带着御林军一走,救屈大人就容易了。”
众人喜出望外,说:“这个办法好!仰大哥,你就躲在地道里,别让他们抓到!”
“眼下也只能这样了。”仰荩臣苦笑一声,“只是教堂烧了,大家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,都是我不好,连累大家!”
舒四五说:“仰大哥,你别这样说!昨天晚上你要不是为了救孩子,也不会这样!再说了,你还说咱们是一家人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现在怎么倒和我们客气上了!”
文留献和杨家兄弟也说话安慰,劝他不要多想。
“多谢几位兄弟!”仰荩臣感激地说,“只是咱们往后躲在地道里,只能晚上煮饭,白天怕人看见,要委屈你们吃冷饭,过几天苦日子了!”